次日，慕川假装熟练的背着书包，准备去上课。
想对灵域进一步的探索，宋诗如是绕不开的突破口，因此这场校园生活的扮演游戏，他不得不陪宋诗如玩下去。
而慕舒，或者说系统不知道在哪捣鼓着什么东西。
不过这些不是他需要去管的事情。
在街道的路口处，宋诗如早就已经等在哪里了。
“前辈，早上好！”宋诗如很是激动朝慕川招手。
慕川也很自然和她打了个招呼。
背着小书包，留着可爱短发的宋诗如，看上去非常的阳光活泼。
两人依旧照例的并肩走在上学路上，不过和昨天不同，街上多了一些虚幻的行人。
这些行人从远处来看，和普通的路人无二。但是靠近一看，却脸面容都看不清，麻木的行走在街上，如同行尸走肉一般。
它们就像是为了填充这个世界，使其变得更加真实而存在的工具。
但在慕川看来，这只平添了几分惊悚。
不过走进校园，有面容的人也逐渐多了起来，应该是宋诗如认识的人。
他们大多表现的冷漠，和两人插肩而过的时候，宋诗如一一轻声的打起招呼，但没有得到任何回应。
注意到这个细节的慕川不由问道：“都是同学吗？”
“嗯。”宋诗如眼神之中有些闪烁，似乎不太愿意提起这些。
慕川了然，没有追问。他们就像是透明人一样，穿梭于人群之中，却被所有人视而不见。
并非是暗域的特殊性，恐怕在宋诗如的潜意识中，她的童年就是如此。
……
慕川渡过了大概是人生之中最无聊的一个上午。
给他讲课的老师，他的同学，全部都是无面人。
但是慕川却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情，慕舒已经提醒过他，任何违背宋诗如的潜意识的行为，都可能遭到修正。
就像慕川如果现在什么都不管，跑去楼下找宋诗如，哪怕他也许会被所有的无面人当作攻击目标。
直到把他强行摁在课桌上。
因此无可奈何的慕川，只能在一成不变的课堂上，渡过了无聊的一上午。
事情的转机，是在第四节课的体育课上。
这段记忆对于宋诗如来说，一定是意义非凡，所以才会导致灵域的诞生。
所以慕川一直在思考，为什么这段经历，让宋诗如铭记于心。
慕川这边体育老师象征性让所有人跑了两圈步后，便解散了队伍，让他有了充足的自由活动的时间。
他自然关注到了宋诗如那边的情况。
宋诗如上的是排球课，学习的是最基本的颠球，老师的要求是两个同学对颠，互相练习。
学生们组队最先考虑的肯定是小伙伴，其次由于影响到最终的体育成绩，他们自然会更倾向一些看上去更加优秀的同学。
简单的说，就是抱大腿。
而宋诗如肯定不在大腿的行列，甚至由于比较孤僻的性格，她在班级里一个朋友都没有。
最不巧的是，她们班级的人数恰好是奇数。
所有人组好队开始练习后，只剩下了她孤零零的一个人。
宋诗如尝试着把墙当作练习的对象，但是她那笨拙的动作，很显然是非常的需要的帮助。
越是心急，就越是做的糟糕。
可是在她旁边的同学们，却是进行的很不错，让她更是焦虑。
看着抱着球可怜巴巴站在墙角，有些失落的宋诗如，慕川也是感到有些心疼了。
虽然站在他的立场上，没办法去说老师什么。毕竟这样的组队，也是为了促进同学们之间的关系。
可是老师们能看见的，是一个集体，对于某个个体的遭遇，往往难以发觉。
总会有一些不合群的人，因为一次次的团队活动，而受到伤害。
“诗如。”慕川来到宋诗如旁边。
“前辈……”宋诗如蹲在哪儿，眼角已经隐约有泪光的闪烁。
显然如果慕川不来的话，可能她就会躲在哪里偷偷的哭一节课了。
慕川心中叹了口气，拿过了女孩的球，笑着说道：“我来教你打排球，作为回报，你帮我把检讨写了吧。”
“嗯。”宋诗如点点头，破涕为笑。
对于这种女孩，慕川应付起来也是得心应手了。
她们要的不是施舍，随便提点要求，都能让她们心里好受不少。
两人稍微拉开了一点距离，由宋诗如开始发球。
可是由于力道太轻，她把球打到了一个慕川根本接不到的距离。
“力稍微大一点，排球很轻，不要怕砸到我。”慕川无奈的捡起球，再拉进了一些距离。
之前他有看宋诗如和墙的练习，力道不至于小到这种地步。
应该是害怕用力太猛，伤害到慕川，才显得蹑手蹑脚。
不过虽然有慕川的帮助，宋诗如的学习过程还是不太顺利。不标准的动作，不合时宜的发力，让慕川一直疲于捡球。
“对不起。”宋诗如又有些失落，低下头道歉到。
“双手调直，两臂要夹紧。”
慕川来到宋诗如旁边，摆弄着女孩纤细的手臂，帮她调整着姿势。
大概是靠的太近，宋诗如感到有一点羞涩。不过她知道这是慕川的好意，没有其他的意思，因此并没有抗拒。
甚至内心有些隐隐的窃喜。
“好了，这样就可以了。”慕川满意的看着宋诗如的动作。
之后的练习，果然顺利不少，至少球不会被打的不知道飞到那个地方去了。
只不过距离和力道的掌握，还是只能靠不断的练习。
片刻之后，宋诗如已经勉强完成了老师安排的任务，而两人也已经是因为练习而大汗淋漓了。
下课之后，宋诗如也是主动找到了慕川。
上完这节课后，也是放学了。
一般情况，宋诗如会选择回家吃饭，而慕川记得这个时代的自己，是选择留校的。
毕竟食堂不贵，而福利院那边也早早做完了午饭，他要回去也只有剩饭了。
“谢谢你，前辈。”宋诗如由衷感激道。
慕川表示并没有什么。
不过宋诗如也并不只是单纯来道谢的：“今天的午饭我们一起去吃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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